“二哥哥!”温皎皎兴奋的对着萧玄安大喊。

萧玄安听到她的声音循声看去,看到她后直接骑着马往她的楼下跑来。

温皎皎从屋子里小跑着出去,萧玄安刚好骑着马到门口,看着温皎皎从里面出来,他从马上跳下,快步向温皎皎而去,张开手一把将向他扑来的温皎皎抱起来。

温皎皎抱着萧玄安的脖子,看到他是满满的安心。

萧玄安抱了一会温皎皎就将她放了下来,检查着她身上是否有外伤。

“那贼人有没有伤了你?”

萧玄安轻轻捏着温皎皎的下巴,将她的头抬起来一点去看她的脖子,那晚那贼人用刀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,当即就出现了一条血痕。

“他没有伤到我,我这两天在娑罗使臣这里很安全,住的也很好。”

萧玄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她那道伤口,只有一道非常浅淡的红痕,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了。

想来娑罗的人给她用了伤药。

“这是娑罗的服饰?”

第五十章 惊艳时光的过客

萧玄安看温皎皎穿着这异邦的服饰,那颇具特色的服饰将她的外形衬托更加的艳丽耀眼,她一个北渊人穿着娑罗的服饰倒是不违和,大概是人好看,穿什么都好看。

“我这两天没有换洗的衣服,就先穿他们给的衣服。”

温皎皎在萧玄安面前转了圈,“二哥哥,好看吗?”

萧玄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“好看,月儿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
“温姑娘。”

帕达和巴乌走上前来,把一个小箱子递给她。

“我们主人说这些药你随身带着,这是北渊皇后特地为你问娑罗求来的药,对你的病很有用。”

萧玄安代温皎皎接过药箱,对帕达道:“请代我多谢你们主人。”

“公子不必。”巴乌抬眸看了萧玄安一眼,又看向温皎皎,“这是主人送给温姑娘的,还有那些礼物,会经过皇后送到温姑娘家中。”

说罢,二人对着温皎皎和萧玄安行了一个礼就退下了。

萧玄安打开药箱一看,里面装着十几瓶药,光看那精致的瓶子都知道这药定是名贵难寻。

温皎皎凑到小药箱一看,她看着那镶嵌着宝石用金银镶边的箱子,还有那精美的瓷瓶,她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要买椟还珠了。

这小药箱都可以当珍品给供起来了。

温皎皎看着药箱中有她这两天内服和外用的各种药,温如月从小就有哮症和寒症,身体虚弱经不得一点折腾,萧家为她找了无数名医和珍贵药材养着,但也只能小心点养着,药也没那么管用。

没想到皇后对她这么好,都从遥远的邦国给她求了药来。

温皎皎拿起一瓶药对萧玄安道:“这药对我的心症很是管用,我吃两颗下去就缓解了。”

萧玄安脸色一沉,“月儿你在这两天心症发作了?”

温皎皎看着萧玄安那黑沉的脸色,暗骂自己没收住话,忙解释道:“是那天晚上我被劫持时心症发作了一会,吃了药就没事了。”

萧玄安把药箱关好,牵着温皎皎来到马车前,将她轻轻一举抱上马车,对她沉声说道:“月儿你放心,我定不会让那贼人痛快。”

温皎皎问道:“那晚把我掳走的那个男人,在你手上吗?”

萧玄安点头,“那晚的贼人都被抓了起来关到了刑部。”

他定会好好招呼那晚把月儿掳走的贼人。

温皎皎进到马车中,掀开车帘往她住了两天的娑罗公馆看去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阳台外面的阙梧,他的身形高大,即便隔了这么一段距离还是看着十分打眼。

看了一眼,温皎皎就放下了帘子,想来她以后和阙梧也不会再见面了。

他是娑罗的使臣,过段时间朝见过北渊皇帝后就会回到娑罗,她也继续当她的温家四小姐,每天过着咸鱼一般的日子。

阙梧于她,只是漫长人生中一个惊艳短暂时光的过客。

温皎皎是这样想的,她总是擅长把过去抛诸脑后,这样日子过得便没有什么烦恼忧愁了。

回到温府,萧母又是抱着温皎皎好一阵哭嚎,恨不得把温皎皎重新塞到她的肚子里,这样她这多灾多难的小女儿就不会再遭罪受难了。

接下来的日子温皎皎每天都待在温府,吃饱了睡,睡醒了吃,温昭每天都会过来陪她一块玩。

温妍惜也时不时过来看她,即便她总是为了维持人设冷言冷语的嘲讽挤兑,她也丝毫不为所动,温皎皎说什么都受着,搞得温皎皎以为她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大招要搞她。

她都不敢为了维持人设继续拿那些听着见欠打的话继续挤兑她了。

温妍惜拿着一本新的志怪书籍进到温皎皎的院子,一眼看去,温皎皎在院子的槐树下懒洋洋的荡着秋千,温昭在一旁摆弄着一个巨大的积木,刚搭好一点,温皎皎就使坏伸脚过去一勾,把温昭刚分好类的积木给混在了一起。

温昭却只是挠了挠头,重新把这些积木分类。

温皎皎看温昭不发脾气,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,顿时觉得无趣,不再戏弄他,趴在秋千椅的扶手处看着他在那拼,时不时给他指一下位置。

温妍惜看着面前的场面,大致知道岁月静好是什么一个形容了。

但这个词用在温如月身上,怎么想都不搭,但现在却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,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。

她也该是这样,她如今不过十六,正是最好的年纪。

但上一世,却整日和温妙然他们勾心斗角,撺掇着温如月,借她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,最后看到她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。

她内疚吗?

她一直觉得温如月蠢笨无脑,还是一个火药桶,只许稍一点火就炸了。

但如今看来,她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,稍有娇纵却并不过分,而且她并非无脑蠢钝,相反她其实挺聪明的,只是有些懒。

那日在红枫林围场听说她在宴会上的事,她十分的惊诧,在别人耳中听来可能是她在那耍国公府小姐的威风,落得一个跋扈泼辣的名声,但她却知道她是在维护温妙然。

虽然看着还是一副娇纵容不得别人说自己半句不是的模样,却实实在在是在维护温家人。

这一世,温妍惜也看清了许多事,她有才有貌生活富足,虽然只是温家的一个庶出女儿,但她和母亲从未受过冷落,主母萧氏凶悍却也从未苛待他们。

温如月娇纵也从未主动找过她麻烦,她上一世为何要和总是去温妙然和温如月二人之间挑拨?

挑拨她们两人,她获得了什么好处吗?

整日看着温府闹的不得安宁,她就开心吗?

还有,她真的喜欢庆安王吗?

现在想想,庆安王的容貌在她脑海中都模糊不清,更别谈对他是否中意。

想要最后自己的结局,温妍惜手中冒出一阵冷汗来。

上一世的她仿佛活在梦中,那些事并不是她想要去做,那也并不是她想要的人生。

她善于交际,在母亲的熏陶教导下懂诗书有才华,眼际开阔,怎会在这些污糟小事中搅和?

“三姐姐,你站在门口做什么?”

听到那软糯的声音,温妍惜回过神来,扬起笑容走到温皎皎面前,“看,给你新找的一个话本子,你又能看两天了。”

第五十一章 陵阳候府

“哎哟,这陵阳候府真是气派。”

陵阳候府大门前,停了数辆马车,穿戴光鲜的贵女贵妇人和年轻公子从马车上下来,往陵阳候府中而去,有些站在门口遇到相熟的停下来相谈甚欢。

今日陵阳候府在府上大摆筵席,宴请京中各世家,来的都是京城颇有些名望的世家大族。

“这陵阳候早年随着先圣出征,立下赫赫战功,后又驻守在岭南十数年,如今总算是回到京中,这接风宴还是圣上下了恩旨的。”

几位贵妇人在那侃谈着,看着流水般的赏赐进到陵阳候府中。

“哎,陵阳候家可是有三个世子?”

“三子二女,只剩最小的一对儿女还未婚配。”

“那不正好今日可在宴席上相看一番!”

“说的正是,陵阳候如今可是京城新贵,圣上面前的红人,你家小女今年刚及笄,可要抓紧了。”

“”

三三两两的贵夫人聚在一处正说着,就看到一辆精致豪奢的马车停在了门口。

这马车比在场的马车都要大上一圈,那车轱辘也要宽厚沉实些,看着就十分的平稳,那拉车的马儿高大强健,毛发柔顺黑亮,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良驹。

众人都有些好奇这是哪家的车马,如此阔绰华贵,待一个穿着富贵鲜艳的美妇人从马车中出来时,在场大半的贵夫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。

有些贵夫人赶紧拉着自家儿女快步往陵阳候府中走去。

“是萧玉容,快走快走!”

“怎么把她给忘了,萧家和陵阳候是故交,这萧玉容定会来宴席的。”

“小心些,千万不要招惹到这萧夫人,不然就算是在宫宴,也能一口把你给啐死!”

“什么萧夫人,人家嫁到了温府,是温夫人。”

“管她是萧是温,反正躲远些,前些时日她那宝贝女儿在红枫林围场受了欺负,她可是直接带人上门,把那几个欺负了她女儿的贵女公子打了一顿的!连着他们的爹娘都教训了一顿,真是吓死个人。”

“毕竟是萧家出来的,将门虎女,跋扈凶悍的很!”

众人聚在一处惧怕又好奇的看着萧玉容下了马车,然后站在马车前在那柔声的说着话,“乖乖,已经到了,今儿就比平时早起了小半个时辰还这么困,我们先吃了午膳再休憩一会。”

“听话,待会就要开席了,可不要陵阳候夫人等我们。”

贵夫人们看着萧玉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,和她以往那副趾高气扬的神色完全不一样。

“小姐,已经到了陵阳候府了。”

玉竹和香堇看着还一副睡不醒的模样,互相对视了一眼,准备把温皎皎抬下去算了。

温皎皎睁开一只眼瞟了玉竹香堇一眼,“风信就不会催我,她要是在一定会让我多睡一会。”

玉竹无奈笑道:“那现在风信不在,那小姐只能委屈一下了。”

离上次的游湖灯会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,风信在发生暴动的那晚受了伤,温皎皎给她放了假,还在府上养着的,翠菊回娘家看望生病的舅母了,就只有玉竹和香堇跟在她左右。